当莫言下定决心,将高密东北乡那块像邮票一般大的地方写在稿纸上,他的寻根之旅就启程了,他高举着故乡的大旗,如同一位痴情怨恨的草莽英雄,构建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文学王国。莫言是从《红高粱家族》开始为人熟知的,而自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更加声名远播,仿佛一言一行都成了众人热议的话题。
莫言的小说毋庸置疑,是站在中国文学顶端的作品,但是莫言对于诗歌创作却并不那么在行,甚至在最近几年才开始跟着一些高手学写诗词。不过,莫言非常谦逊,经常将自己还不成熟的作品拿出来与众人分享,并请求网友的不吝指导,比如今天这一首“打油诗”。
蓬莱阁上观长岛,碧水蓝天墨玉钿。一线白砂分二海,七罈黄酒醉八仙。蜃楼缥缈朝鲜影,渔港停泊日本船。嘹亮战歌随口唱,衰年又发少年癫。
这是莫言故地重游蓬莱仙阁后有感而发写成的一首作品,虽然自冠为“打油”,但可以看出莫言是很用心的。为引起不必要的争议,在诗下方莫言还备注了一行字,共交代了四个信息。一,这是新韵改的律诗;二,第三句“一线白砂”是描述黄海与渤海分界处的情景。
第三点,第八句的“发”字出律,他本来想用“梦”,但觉得别扭便未改;四,莫言称“假期将尽,学诗暂告一段落”,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自己仍在学徒阶段。从这些信息可见,莫言的确够谦虚,不仅有大家风范,亦有谦卑之心。
莫言将此诗公开发表出来,引起了网友的热议,既为学诗,自然有不足之处。有网友就直接指出,第二句“碧水蓝天墨玉钿”之“钿”,如果按照旧韵是符合平仄的,因为在平水韵中它同属先韵和霰韵,但在现代汉语里应该读diàn,按照新韵则不能平仄两读,所以此处为失韵。由于莫言交代此诗是新韵改律诗,所以新韵里的“钿”就出格了。
当然,这首诗最明显的一个错误是“八”字的出律,但因蓬莱阁是八仙过海之地,所以为了凸显这一主题,莫言只好将错就错。此外,颔联中“朝鲜”与“日本”显得突兀没有诗意,有网友建议改为高丽和扶桑,但莫言表示为了合辙,不能更换。虚心收集了网友们的种种意见之后,莫言对诗作进行了修改。
蓬莱阁上观长岛,碧水蓝天墨玉鈿。
一线白砂分二海,七坛黄酒醉八仙。
蜃楼缥缈朝鲜影,渔港抛锚日本船。
嘹亮战歌颠倒唱,衰年又发少年癫。
可见莫言是进行了一番不小的改动。同样地,莫言也在诗后进行了解释:一,“八”的确出律,但为了诗意,暂不改;二,停泊之“泊”是入声字,出律,所以将停泊改为了抛锚;三,“缥缈”与“抛锚”对不太上,但目前想不到更好的,暂且置之。
其实到这里,莫言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风范,能够接受陌生网友的批评已是不易,更何况他还根据网友的指教认真做出了修改,其谦恭之心可见一斑。然而,仍有网友对修正后的诗提出了异议,表示“别扭”,也就是莫言自释的第三条。
于是,莫言又对作品进行了二次修改,他将颔联改为了:“蜃楼飞弹朝鲜影,军港抛锚日本船。”飞弹对抛锚,似乎都是重器,这样或许就对上了,且为其赋予了一定的现实意义。作品是越改越好了,但质疑的声音却从来没停歇,于是在“网友们的帮助下”,莫言又提起琢刀,对此诗进行了第三次修改。
主要改动的还是第三联:“蜃楼飞弹朝鲜梦,军港抛锚日本船。”历经三次改正,莫言终于把语病彻底弊除,但有不少网友又开始找上诗意与意境的毛病了,混乱、生硬、无感甚至味同嚼蜡等等词汇都被用上了。但这一次,莫言停下了手中的刀,没有再雕琢。
依小解来看,这首诗虽然并不出彩,但作为文学大家,莫言只要犯一点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,可殊不知诗歌并不是他擅长,只是爱好罢了,众网友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?不知大家觉得如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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